特拉维夫

走马以色列游学笔记

发布时间:2017/8/12 11:49:20   点击数:

复旦MBA项目首次与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合作,由孙金云老师带队,39名MBA学生参加了为期一周的课程——项目为MBA学生定制:以色列战略思维与创新课程,包括11场讲座、4家公司参访和3次文化和历史探索。关于以色列,关于创新,听孙金云老师怎么说。

危机感

在危机感的驱使下,他们必须更加警醒、勤劳、团结协作才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对于一个创业团队,何尝不是如此?

从中国上海到以色列特拉维夫,两个仅有5个小时时差的城市,一路上却经历了17个小时的飞行辗转。逃离繁华商业城市的热闹和喧嚣,心中想象着这个地处亚、非、欧结合处的国度,这个历经苦难后重建国土的坚强民族,或许有战火纷飞后的断壁残垣,或许有神秘而警惕的人民,对这个远方国度的向往倒也稍微缓解了旅途的劳累。

当地时间凌晨一点,我们终于入住特拉维夫的酒店。记得小鹏《背包十年》里有段话:“如果你不想对一座城市失望,一定要在夜色中抵达。夜晚的灯光会巧妙地把璀璨突出,把粗陋隐藏。”这座城市在夜晚神秘的面纱笼罩下令人好奇,对日光下的期待则更多了。

特拉维夫大学对这次的移动课程准备十分尽心。丰盛的中餐后,当天下午设计了“以色列概览”和“犹太文化”两个环节的介绍,但其实两位教授的介绍核心思想大同小异,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这个民族多舛的历史。

这种在极大的压力和困难下求得生存的本能,使得犹太人在骨子里具有了极强的危机感。在参访中,我们看到进入商场要安检,进入大学校园要安检,教学楼的墙上贴有通告,告诉师生一旦导弹来袭应该如何躲避……

这些画面对于长期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中国人而言多少显得有些后现代,然而这却是以色列人每天都要面对的生存现实,周边环绕的是3个亿人口且被打败两次可以称为宿敌的阿拉伯民族,以色列虽然赢过两次,但他们输不起,哪怕一次,这个国家将再次从地图上消失。

在危机感的驱使下,他们必须更加警醒、勤劳、团结协作才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对于一个创业团队,何尝不是如此?企业发展,不进则退,尤其处在瞬息万变的当下,高管团队的一团和气、奢靡之风是推动绩效成长的大忌。面对危机处乱不惊的领导者故是重要,但当企业一帆风顺的时候适当营造内部的危机感亦是管理的艺术,这与乔布斯提到的“StayHungry”竟异曲同工。透过特拉维夫街头不羁的外表,我们或许从犹太人三千年来的磨难中窥见了一丝秘密!

疑思辩

上帝对摩西说:“我下来是要救他们脱离埃及人的手,领他们出了那地,到达美好宽阔之地、流趟着牛奶与蜂蜜之地。”

——《出埃及记》第3章第8节

网上有些帖子说,犹太人的智商是全世界最高的,比人类平均水平高出20到30,并且煞有介事的总结了几大理由,我是不信的,于是,我问特拉维夫大学商学院院长摩西,他果断地说,是教育!我想,你蒙谁啊?

如果谈到教育系统,人类历史上最悠久强大影响人口众多的恐怕非中国莫属。从隋朝到清代,历经千余载,在各朝国子监们的掌控下,建立了等级森严管理严密的强大体系。当然,科举制度不能等同于教育体系,从孟母三迁的童年家庭教育,到士农工商的社会地位排序,直至学而优则仕的终极职业生涯规划,经圣上钦点进入翰林院做个编修那就算是万千书生的终极梦想了,读书(教育?)是中国人最大的事儿,孰能更大?

摩西说,他们的教育不太一样。犹太人爱读书,但是不会死读书。有很多关于犹太人读书的段子,说平均每个成年犹太人一年读书近百本,犹太人孩子一生下来就在圣经上滴蜂蜜,让孩子去舔,让孩子知道书是“甜的”,犹太父母在子女面临婚姻抉择时,总是选择爱学习而不是仅仅有钱的一方等等。以上说法道听途说,且姑妄听之。

但是这两天几位以色列大学教授包括企业家的分享,倒真有些共性。首先,在讲课中,他们特别希望同学能够提问,并且不止一位教授提到,在以色列,学习的时候不是老师单方面讲授,而是讲完要求学生用自己的语言复述,看你能不能讲得清楚,其他同学能不能听懂,这叫“philosophizd”。

第二个不同在于,讨论的过程中,允许学生质疑老师,甚至直言老师是错的“rvolutionaryqustioning”。这两个特点事实上要求很高,就好比通常情况下,老师教给你,一加一等于二,你说我懂了,老师说懂了什么?你说一加一等于二。结束了,讲下一个知识点。在犹太人这儿,老师教给你,一加一等于二,你说我懂了,老师说懂了什么?你说一加一等于二,老师说,你等等,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你傻了!你想清楚了再能讲清楚的话讲给后面同学听,看他听懂没有,然后他再往后传。这样一个过程不是简单地信息复制,更加不是简单地背诵课文或抄写段落三十遍,这个过程包含了质疑—思考—辨析三个完整的环节,最终实现的是知识的内化而非概念的复制。

Chutzpah!

人人终有一死,但并非每个人都真正活过!”

——美国电影《勇敢的心》

6天的行程,学习时间为5天,每天安排有上课和企业参访,忙碌而充实。13堂课程涵盖了以色列的哲学、文化、历史,现如今创新、创业的现状,以及相关的理论等。11位主讲,大部分来自企业界和客座教授队伍。企业参访当地的各类创业企业,而无论是高科技的IT企业,还是社会创业企业,这两日都给我留下了一个共同的深刻印象,即勇气。

前两天有个很有趣的企业家,他的名字叫莫蒂(Moti),他自嘲说自己是没有远大理想的瞎忙(Iammotivationbutwithoutvision)。实际上据我搜索发现,他的企业经营得很不错。他在演讲的时候提到了一个词,恰巧另一位以色列教授今天也提到了,叫“Chutzpah”,中文意思说好听点是“无所畏惧”,说难听一点是“肆无忌惮”,说直白一点就是“有种”。他说“Chutzpah”对于创业者来说,就是告诉自己,不要过多的顾忌,想说啥说啥,该做啥做啥,你纵有万千智慧、独到眼光能够慧眼识商机,不如我百无禁忌、看到就做来抢占你的先机。他还说,在公司里,可以直接跟老板叫板,老板你错了,你错得愚不可及你就是错了,不信咱俩谈谈,谈完你还是我领导,执拗地有点可爱(以上中文当然是我直白的理解)。

昨天去参观的一家软件公司,名字叫做Emaz,他们鼓捣出了一个可以做3D效果的演示软件,仅有十几个人的团队就拿到万美金的支持,号称要打败Powrpoint,现在要进入中国市场。他们还认真地问我,WPS在中国有多少人用。这个公司的创始人兼COO一看就是个“张江男”,直爽中带点羞涩,很认真地向我们介绍自己的经历,说中间换了哪几家公司,如何发展到今天云云,我问他为什么要换?他说:有想法了,就换了!反正现在穷,换换呗!

坦率讲,这几天以来在以色列看到的创业企业,他们做的事情基本上我在国内都看到过类似的公司甚至规模做得更大,但最大的不同在创业者的个性上。就拿今天下午参观的这家企业为例,这位老兄40岁被诊断患上一种罕见的癌症,说没几年好活了,结果他拒绝各种放疗化疗,直接办了家企业要帮助残疾人。在他开设的呼叫中心,我们看到,中心规模不大,70%的管理层和员工是残疾人,公司提供了各种适用于残疾人的设施,一位单眼裸视5%、另一只眼睛全盲的员工通过特殊设备完全能够完成一个正常人从事的接线员工作,让人叹为观止。整个介绍过程中,这老兄表情平和,完全没有苦大仇深或情怀满溢,最后还鼓励同学们说,你们以后都是大企业家,不管企业多大,都要能够尽量帮助周围的人,他收获了今天最多的掌声!从被诊断癌症到现在他,已经又完整地生活了15个年头,而在创办企业之前,他是一位心理学家!

这种创业者在个性上的差异我想来想去还就是这个词儿最合适,“Chutzpah”,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乔帮主还要提到“StayFoolish”。

美国的两位教授Naughton和Cornwall,年在商业伦理季刊(《BusinssEthicsQuartrly》)上发表过一篇文章,标题就叫“勇气与创业精神”。文中提到,勇气不是鲁莽,也不是漠视忽视风险,而是在很清楚风险和可能的损失前提下决断的能力,是对风险承担的直接体现,因此勇气对于创业成功至关重要。创业者“勇气”的培养要依靠整个社会的文化以及创业生态体系,从这个角度讲,恐怕整个中国从幼儿园到大学,最终具体到单个家庭,对于“勇气”的培养都是缺失的!CHUTZPAH!

双元

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道德经》

以色列人不但能够把不利转变为机会,还能把看上去矛盾的事物共存在一起。这几天,类似的问题反复折磨着我。以色列是一个亚洲国家,但时任外长的内塔尼亚胡却在年提出加入欧盟。作为传统的西方发达国家,在教育中特别强调“义务”,而不是“权利”,这又有了东方的集体主义色彩。人尽皆知犹太人很有钱,但满大街看不到几辆好车,这跟中东一些国家的“土豪”相比简直太抠门了。我问了几个当地人,你们这些犹太富豪的钱都怎么花得掉啊(替犹太富豪们的财富分忧我操碎了心)?结果答案是,犹太人大部分对自己都很抠门,但在捐赠方面,无人能及,而捐赠会兼顾“社会公义”与“慈善”,似乎这样的答案背后又折射出了“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之间的某种巧妙的关系。

欧洲教授霍夫斯泰德曾经用几个指标来度量国家文化,分别是权力距离、不确定性规避、个人主义/集体主义、男性化/女性化、长期导向和短期导向。就个人主义/集体主义这项指标而言,美国是典型的个人主义,翻翻近十年来美国电影到底有多少个“侠”就知道了,世界末日-民众恐慌-敌人阴险-英雄最终力挽狂澜且抱得美人归的套路基本上是这些个“侠”们的共性(要说有点变化就是把“侠”们拼一块儿整个“盟”)。而中国是典型的集体主义,从《弟子规》中的“身有伤,饴亲忧,德有伤,饴亲羞”开始,就告诫小朋友,你不是孤立的个体。周围人会通过关爱、憎恶、注视、信任、耻笑、嫉妒、帮助等种种维系将单个个体的“人”作为节点牢牢地锁定为一张“网络”,任何一个人都受到这个网络的约束,而这张网,叫做“集体”,与集体利益相比,个人利益是次要的。那么,在以色列,究竟算是个人主义?还是集体主义呢?昨天提到的生猛的飞行员和今天提到的人民公社究竟哪一种现象代表了犹太民族文化的主流?特拉维夫大学的Hlingr教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多少出乎我意料。他说,在以色列,我们认为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不是矛盾的,他们不应该是一个数轴的两端,非左即右。如果个人价值得到彰显,那么加总的集体价值同样应该是正向增加的。我点点头,心想,你这不捣糨糊吗!

两件看上去矛盾的事物,可以做到兼得吗?辩证法虽然讲究辨证与实证、本体论与认识论的统一,但这两组概念从来都不是严格对立的啊!道家的“相生相克,不位乎其形”讲的是对立面的动态转化,也没有说“阴阳并举”啊!

其实,要不说小平同志还真是相当了不起,他振臂一呼讲出了一句至理名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个道理,老外用一个很费劲的词儿来表达——ambidxtrity,中文叫“双元”。双元的概念(早期也有国内学者称为“二元”,我在年曾经写过关于“二元范式”的相关文章),最早是由Duncan教授提出来,用于描述组织行为特征,指同时处理两件不同任务的能力。发展到今天,双元理论已经逐渐成为一种思维逻辑,逐渐拓展到企业管理理论的许多分支。回到以色列究竟算是个人主义的国家还是集体主义的国家这个问题上,如果我们依然将测量看做是两个极端的一根数轴,答案会怎样呢?同样参考前面的两个标杆,中国个人主义的得分是20,美国个人主义的得分是91,而以色列的答案,是54!

蒂蒙斯的局限

在通常尺度下,弦理论和广义相对论的预言是相同的,但在非常小的尺度下…他们就不一样了。

——霍金《时间简史》

蒂蒙斯的《创业学》大概是目前应用最普遍的英文教材,这本书里面一个比较重要的理论叫做“蒂蒙斯模型”。这个模型告诉我们,创业需要具备三个要素,商机、团队和资源。这三个要素当然重要,你要创业,总得知道去干嘛吧(商机)?只要不是立志做个体户,你总不能单干吧(团队)?既然创业,总得有点本钱吧(资源)?没错啊?可是我们仔细想一想,这三个要素似乎都是外在的,就算有了机会、有了启动资本、有了人帮你,你能行吗?

难道人人都可以是创业者吗?答案是否定的。我的朋友,上海大学的于晓宇教授,曾经在英国做过一个有趣的研究,他找了一千七百多对双胞胎,其中单卵(基因相同)和多卵(基因有50%相同)各半(真搞不懂他怎么做到的),结果发现基因差异对于创业的倾向有显著影响。创业可以是天生的啊!其实之前看到过更多的研究结果,告诉我们,在一般的大学生中,具备创业潜质的通常不超过5%,那是一个非常小众的群体。

从去年开始,铺天盖地的“创新”“创业”席卷华夏大地,一时间媒体、资本、政策蜂拥而至,如果现在你想创业,没钱,有各类孵化基金;没场地,光上海就有一百多个众创空间;没想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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